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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只欠東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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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無憂擡頭靜靜地凝視著窗外。愛睍蒓璩

顧安安眼都不敢眨,就怕錯過她的情緒,只是讓她失望的是,就算她把眼睛瞪的大大的,眨都不眨一下,還是看不出來無憂公主究竟有沒有情緒變化?

沈默了片刻後,元無憂淡道:“告訴顧淩,這件事本公主不便過問,也無從幫起。”

顧安安不意外她會知道是兄長讓她來的,但是她竟然說出不便過問和無從幫起,這些話如果讓廖大哥聽到,他的心裏該多難過?

“公主……”

元無憂淡眸一掃,壓迫自來,顧安安本沖出口的話頓時卡在了喉嚨裏出不來,她心裏很驚,卻並不意外,默然片刻後,她深吸一口氣恭敬福身:“安安明白了。”

元無憂移開落在她臉上的目光,淡聲道:“送表小姐。”

“是,表小姐,請!”小花子恭敬引請道。

“安安告退。”再次一禮,顧安安這才退了下去,也許沒有接近她的人只會看到她是尊貴的無憂公主,可走近她身邊的人就都會知道,她這個人比那尊貴的身份更懾人。

有些人,生來就是讓人仰望匐匍的,無憂公主就是。

花廳內陷入安靜裏,元無憂望著窗外,靜靜出神。

一旁的玉珠和玉翠小心的看了一眼,又都低下頭,雖然她們心裏都為廖公子覺得很可惜,可公主既然對他無心男女之情,這件事不管不顧雖有些不近人情,可是轉念一想,公主這樣做也許是為了廖公子好。

元無憂註視著窗外,無聲嘆了一聲,對於廖青雲的事情,不是她不幫,而是無從幫起。

這件事沒有人能幫得了他,能幫他的人只有他自己。

其實坦白說,廖青雲若能與陶家聯姻,對她來說,開拓陶家,利大於弊,但心裏,她這個念頭幾乎從腦子裏剛剛滋生時,就被她否決了。

她雖然沒辦法回應他的感情,但是也不會利用這份感情。

只要他冷靜下來,他會明白,她不插手,並非是想利用他開拓陶家,而是她的確是沒有立場去過問,而他要的,也不是別人的幫助,而是要想清楚,選擇走哪一條路!

……

懷王起居室。

元無憂一心二用,一邊陪懷王對弈,一邊看書。

懷王執起棋子落於棋盤上,淡淡看了她好幾眼,確定她對廖青雲是真的無心後,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室內的氣氛溫情而安靜。

逃遙出現的時候,兩人正好結束弈局,棋上局勢毫無章法,完全是兩人隨意而下。

元無憂將手裏的書卷交給一旁的玉珠,玉珠安靜的退了下去。

“第五家的事進展如何?”元無憂問道。

逃遙輕點著頭:“第五昭已經暗中幫第五顥整理第五家的內部。”

元無憂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無憂改變主意,不讓第五昭取而代之,而是讓他輔佐第五顥掌管第五家族?第五昭心裏會情願嗎?”懷王問道。

元無憂微笑:“他已經沒有了自我選擇。”染上黑暗的人很難重新站在陽光下,如今她整理出來的局面對第五昭對第五顥甚至對第五家族都是最好的局面。

“第五家的內亂既然已經整理的差不多了,讓他開始實施第二階段的命令。”

逃遙恭敬的低頭應聲之後,又想起一事道:“那文公子那邊不需要再派人去?”

元無憂雙手交疊在一起,想了想,道:“不必,他會看著辦。”這也是當初她應諾他的條件之一。

逃遙雖然覺得公主對文家的管制太過松懈,難免會有些不放心。

可他知道她這樣做必定有這樣做的道理。

再想著他看到的文無瑕全面為公主奔走,暗中囤糧草、拉攏淮平李氏……

除了早已經為明王效力的冀東項氏,如今六大氏中,定陽第五氏、容安文氏,若再加上一個淮平李氏,這三

家在地方上的勢力歸攏起來,那可是驚人。

更何況還有一個遠西顧氏在慢慢的北侵,京城有廖家暗中相助,甚至公主還收平立為己用,老平國公平有治雖積威還在,但平立如今已經在慢慢的接手平國公府,到時候……

“萬事俱備,只欠東方了。”元無憂瞇眼緩緩的道,地方上的勢力她已經在收尾了,就連邊關,有木羽坐鎮,她也不愁,就算木羽不幫她起兵,只要他保持中立效忠元氏就行了。

倒是……京北之地這塊盡掌平睿手中,她暫時還不能輕易動。

平睿這人,能有今天,是元浩天一手培植來的,他絕不會輕易背叛元浩天。

萬事俱備,只欠東方……逃遙眼睛一亮,心裏生出激昂,公主遠在京中悠坐華幔,卻暗中無聲無息的侵入了全局,這如何不令他敬崇的五體投地。

萬事俱備,只欠東方,萬事俱備,只欠東方……懷王暗暗品酌著這句話,只覺得這是他這些年來聽到的過最動聽的一句話了。

擡頭看著小逃子難掩激動的眼神,再看向無憂,懷王唇角微彎。

“明天晚上我要見見元絡。”她要讓明王明白,如果他還想著坐收漁翁之利想讓她來給他們打前鋒的話,那麽他就等著被元浩天挫骨揚灰吧!

懷王想了想,了然道:“無憂打算敲打明王?”

元無憂輕哼一聲:“敲打是必須的。”三個月後,明王要是還不起兵,到時候他等待的就是她領人收拾他了。

看著她這般神情,倨傲而又可愛。懷王伸手在她頭上輕柔的揉了揉,剛一觸及到她套在頭上的的青絲,想著曾經他見到過的那令他瞠目結舌,短的可憐的短茬子,再想著這丫頭最初時那一頭如雲青絲,忍不住輕嘆,很是憂心,這丫頭的頭發什麽時候才能長長?

聽聞王爺嘆息,小逃子就知道王爺在想什麽,頓時一張臉也垮了下來,哀怨的低下頭,他也很是為自己至今還只是長了一點點的頭發感到憂心。

……

春光明媚,一陣暖風吹來,褪化蕭條,摧發新生,綠意繁榮。

遠山青黛,湖水碧波,綠草盈油,花朵繽紛,天地萬物都似乎有了生命,在暖風的吹拂下恣意舞動著春光。

郊外的山水畫般的美景讓京城裏有雅興喜歡寄情於山水之中的文人書生們再也坐不住了。

春游的首選地十之八九都是離京城約莫十裏路的月老廟。

月老廟是求姻緣的地方,無論貧富貴賤,但凡是女子,就沒有人會不在乎自己的姻緣。

更何況月老廟往東就是權貴們最常出沒的賞春園,貴公子貴女千金如雲,往南就是京城最賦有盛名的靈山學院,文人書生才子數不勝數。

三三倆倆、或成群、或結隊,轎輦、馬車、轎子,或華麗、或普通,看的人眼花繚亂。

月老廟從初春啟始就開始迎來一波又一波的客人,隨著天氣已經暖透起來,游人如熾。

賞春園,碧瑤亭。

湖水碧清,岸上柳絲搖曳,花草樹木間,鳥雀飛鳴,彩蝶飛舞,好一副春榮畫。

亭中,坐著兩名身著華衣姿色出眾的少女,亭中茶香四溢,熏香裊裊,就連在旁伺候著的侍女也都面相端正。

“好茶。”顧安安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眼睛為之一亮。

陶霏雨見她喜歡,臉色一喜,忙道:“安安,你喜歡,回頭我讓人送些給你。”這是她去宮裏,姑母賞賜給她的上品貢茶。

“這怎麽好意思?不過,推遲顯的有些見外了,我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顧安安爽朗的道。

“嗯……”陶霏雨臉兒酡紅,又欲語還休,煞是艷麗。

顧安安微笑著垂眼,陶霏雨請她來春游她並不意外,但她意外的是今天竟然沒有見到林盈盈同行,想到最近聽到傳聞說陶家七小姐與靈芝郡主走的極近,她嘴角的笑容加深了,看來,林盈盈該有危機了。

就不知道這靈芝郡主和林盈盈碰上,會彼此欣賞還是暗中較勁了。

“對了,林姑娘怎麽沒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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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陶霏雨一楞,說道:“她晚點過來。”她邀請了她,卻沒有和她一起來,和她一起來的是靈芝郡主,跟在靈芝郡主身邊這些日子,她覺得自己真的學到了很多。

顧安安了解的點頭,不再出聲。

亭中氣氛有些安靜,顧安安不冷不熱的態度讓陶霏雨有些打不開話題。

看著認真品茶的顧安安,她暗暗皺眉,難道顧安安是因為她和廖青雲訂親了,所以心有芥蒂?

好在,沈默的氣氛並沒有維持太久,一道聲音響起,聲音似曾相識,語氣卻極為熟撚。

“小七。”

陶霏雨看見來人,忙站起來迎上前:“郡主。”

顧安安暗挑動了一下眉,最近在京城裏聲名鵲起的靈芝郡主?傳聞倒是真的,兩人真的走近了,就不知道這靈芝郡主接近陶霏雨是什麽目的了?

“顧安安見過郡主。”她起身退於一側見禮。

元靈芝暗暗打量著眼前的顧安安,眼色微閃,溫和的笑道:“顧小姐不必客氣。”

三人重新坐下。

一番交談下來,顧安安倒是真的驚訝了,這靈芝郡主的談吐和見地倒還真是出乎她意料。

“聽郡主一席話,安安茅塞頓開。”一個人一夕之間真的變幻這麽大?還是說她以前其實只是故意不露鋒芒,使外表看起來笨拙愚魯?

元靈芝謙虛的擺手連稱不敢。

兩人又談了片刻,話題有意無意的被元靈芝引向了廖青雲。

顧安安告訴她們,她如今已經是廖大哥的下屬,跟著他進出於衙門辦案。

元靈芝似是很意外的問道:“安安成為了廖公子的下手?”

“嗯。”

陶霏雨有些緊張,脫口而出問道:“難道你就一點兒都不怕嗎?那可是屍體,一般人都會不願意走近的。”

顧安安臉上的笑容不變:“我覺得還好,我以前沒有接觸的時候也覺得會畏懼,但真正接觸後,才發現廖大哥真的很棒,看他切剖屍體,一點兒都不害怕,反而覺得,那是件很莊重的事情。”

頓了頓,她似是沒看見陶霏雨暗暗蹙緊的眉和輕咬的唇,落落大方的笑言:“再說,廖大哥是個很溫和的人,他對我也很好,像我兄長一樣。”

元靈芝但笑不語。

陶霏雨心裏很不是滋味,顧安安這是什麽意思?明知道她已經和廖青雲訂親了,她還這樣說,是向她示威還是……還是她對廖青雲真的心思不一般?

“聽說這裏的月老廟很靈,既然出來了,趁著這好天氣,我去拜一拜。”顧安安起身告辭。

“這是當然,顧小姐先行一步,我們稍候就來。”元靈芝道。

顧安安輕輕頜首,優雅離去,眼光始終沒有多看一眼陶霏雨。

離開碧瑤亭,顧安安漫不經心的往外走去,臉上的笑容慚慚消失,暗自嘆息了一聲,陶霏雨心思的確是個單純的,可也是個蠢鈍的。

雖然廖大哥是個不喜歡與人打場面交道的人,可要是娶回一個專門被人當墊腳石的夫人……算了,反正這些事也不用她來愁心。

想的出神的她沒留意到前面岔口處竟然走來一人,兩人差一點撞上,好在她反應快,靈敏的避開了,卻身子一不平衡,差點往後倒去,好在那人飛快的扶了她一把,又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時放手退了開去。

“小姐。”身後侍女緊張的上前攙扶著她。

“我沒事。”顧安安暗暗活動了一下腳裸子,放下心來,這才擡頭看著眼前差點撞上她的人,是他?宇文崢。

宇文崢見她沒事,忙拱手致歉道:“對不起,是在下一時沒留神。”

顧安安笑了笑:“我也沒留神,致歉的該是我才是,不過既然公子無事,我也是虛驚一場,我們就都不必在意了。”

宇文崢看著她,溫和一笑:“在下宇文崢。”

“我知道,我們在望江閣見過一面。”此人和元靈芝一樣,同樣在京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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